直播／勞動部公務員之死洪申翰：調查委員會認定這就是霸凌

（11:20更新）

洪申翰說，這次重啟調查的報告最重要原則，就是希望還原吳姓公務員經歷什麼，確實上次報告有出現「目的良善」，大家認為過於站在謝宜容的角度，這次和上次的不同是從受壓迫者的角度來還原。我認為是很顯而易見的這次重啟調查報告重要資訊，所以這也是為何增加訪談，增加平常跟吳姓公務員互動的基層同仁，從這視角來還原。

至於就安基金是否遭到濫用，洪申翰說，他上任之初，檢調要調查，就請勞動部暫緩調查。勞動部前次長王安邦和謝宜容的約談，確實是經費的部分，現在交由檢調處理，所以這也是勞動部調查時沒有處理這部分。

洪申翰說，吳姓公務員會盡力向銓敘部爭取「因公死亡」的部分。勞動獎章部分也會來處理。

（10:52更新）

洪申翰說，同仁對謝宜容的指控很相近，謝宜容的高壓管理方式和霸凌作風，讓整個分署過去一段時間陷入系統性管理失能，也包括很重要的寒蟬效應，高達81人請調或離退，其中公務員身分有4成，即便降調也要走，這在公務機關不尋常的狀況。

洪申翰表示，北分署中階主管確實同樣也是謝宜容霸凌的受壓迫者，同時也有一部分主管將這些不合理要求直接轉嫁給基層同仁來承受，並未盡到主管的管理責任，來協助下屬合理處理公務。「尤其像吳姓公務員的狀況」。

他說，謝宜容除了過去兩大過免職最嚴厲的處分之外，這次重啟調查結果公布後，也會把負責資訊小組的中階主管，祕書室的劉主任調離現職、調到非主管職。

洪申翰表示，過去一段時間北分署大量人力的平降調，是明顯不健康的管理環境，卻沒有向上示警，我們也會建議人事行政總處將北分署的人事室主任調離現在的主管職務。我們也會將這份調查報告交給檢調，讓檢調來做調查。

洪申翰表示，最後我還是要代表勞動部，向吳姓公務員的家屬表達最深的歉意。勞動部一定會記取這次慘痛的教訓，痛定思痛，也會來積極協助北分署重建更健康的職場。我們真的對家屬和吳姓同仁感到很抱歉。

（10:46更新）

調查小組外部委員表示，所有訪談的相關人和提供的錄音和書面資料，都可以發現謝宜容管理模式上具有對同仁貶低、咆哮、怒罵的行為，具體的例子非常多，包括謝員對同仁的工作要求嚴苛細節，要求同仁改一份文件達45次，如果細節沒達到標準會被持續怒罵，連罵30分鐘狀態。尤其謝的用語造成同仁身心貶低，例如「你拿給我的東西當我是垃圾桶嗎？」同仁認為提出的報告跟垃圾一樣，造成同仁身心受挫。

委員表示，甚至要同仁自己檢討錯誤、貶低自我人格，同仁寫「能力不佳，不夠細心，不具領導特質」，要求同仁自己來自我貶低，來上簽這些公文，導致同仁尊嚴明顯受損。謝對公文內容常要求退件，頻繁要求同仁面商，也不事先告知，導致同仁壓力非常大進行面商。同仁都要在門口排隊等待面商時間，且遭大聲怒罵咆哮，甚至有拍桌子、摔公文情事發生。

委員表示，謝宜容不斷自稱她跟部長的關係很好，導致同仁面臨壓力之下，不敢向上反映，造成寒蟬效應。尤其謝在會議上明示，機關首長的領導風格不容置喙，離退職有81人，其中正式公務員有35人，甚至降調。

委員表示，謝宜容在事故發生後，就說「吳員輕生是個人因素，和工作及同事無關」，以這樣的理由回報上級單位，這樣的回報和這次調查意見不一樣。

今年2月就發生系統當機，吳員承受非常大的心理壓力，謝宜容在羅東出差用電話擴音方式對吳員和秘書室主任、副分署長咆哮怒罵究責半小時以上，吳員仍把工作完成和修復，同仁在描述吳員都說是抗壓性和盡職的人，近一年來吳員笑容漸漸不見了。

尤其吳員最近被交辦非常困難且難以達成的業務，謝宜容說要做AI無人就業中心，卻沒說要怎麼做，就交辦給吳員，吳員並不清楚內容是什麼，其他同仁也不知道要做到什麼程度。吳員還是非常努力6月做出新的版本，但需要3540萬元的預算規模，謝宜容要求降到1000萬元內不用列管的金額，吳員被交付這個更困難的工作，8月吳員不斷跟廠商溝通怎麼做出這樣的需求，終於10月28日做出750萬元版本，又被批不夠智能，要求重新規畫，要吳員11月4日提出，而11月4日就是事情發生的時間（吳員輕生）。

委員表示，加上這個計畫本來要求是北分署的亮點計畫，和羅東就服中心11月4日開幕重點揭示，吳員認為沒辦法趕上期程，導致有緊迫的交期無法完成，「逾越業務上範圍滿明確的，職場霸凌上符合的」。吳員又是執行的唯一正式公務員，長期以來獨立承擔壓力，導致事故（吳員輕生）發生。

吳姓承受非常大的過勞和身心負荷，凌晨4、5點到辦公室，晚上7、8點才下班。整體的工作環境不佳，又被指派難以達成的工作，主管又沒提供支持和資源，壓力堆疊下導致這樣的結果，和職場遭遇是有關連性的。

（10:27更新）

職安署長鄒子廉擔任訪談委員，他說，為了釐清本案的疑點，確保調查期間資訊保密，調閱原來的調查報告和研商細節，連續4場次訪談會議，受訪者事前用電話或Line詢問受訪意願，受訪15人中有11人接受再訪，這次也新增10人受訪，這次重啟調查有21人接受訪談。

鄒子廉說，本次訪談也有比照約訪其他同仁以通訊軟體聯繫謝宜容，但謝宜容要求用公文書通知，她再以書面回覆。綜合所有事證，認為謝宜容在第一次調查就已經做出說明，所以重啟調查沒有要她重新說明或補充。這次處理調查也調閱吳員的電腦紀錄和行事曆、門禁時間紀錄，以及智能服務專案相關紀錄，以及部分受訪關係人提供的錄音檔做新的事證。共開了4場會議，決議本次重啟報告的結果。

（10:19更新）

洪申翰說，第三要釐清的是，吳姓公務員的輕生和謝宜容創造的管理環境到底有沒有關聯，我必須很沉痛地說，內外部委員都同意，吳姓公務員輕生，和謝宜容交辦不合理的工作，以及謝宜容造成更惡劣的工作環境，當然是有關連的。

洪申翰表示，我們從門禁卡的紀錄可以看到，至少從今年8月以後，吳姓公務員的上班時間從凌晨5點多就會到辦公室，甚至更早也有從凌晨4點多就到辦公室。到吳姓公務員輕生的兩個月前，吳就有向同事表達，這個智能就服專案期程快到了，「如果做不出來，沒有辦法交的話，就自我了斷」。

他說，在同仁們的訪談裡面，我們有看到，吳姓公務員確實有跟同事做這樣的表達，其實大家可以看得出來，隨著專案交的時間接近，壓力增加，甚至好幾位同仁認為，智能就服專案就是造就這個悲劇的最後一根稻草。

至於謝宜容是否涉嫌貪瀆情事，檢調正在偵辦中。另外，勞動部在經費使用和標案採購上暫緩調查，先讓檢調調查，所以貪瀆與否不在這次行政調查裡面。

（10:11更新）

這個寒蟬效應很關鍵，造成很惡劣的影響有兩個，針對不合理的工作，不敢向上級請求修正，因為不同的意見就一定會被謝宜容否決和痛罵一頓。第二個，針對惡劣的管理，也不敢走申訴管道，因為很怕被謝宜容秋後算帳。就調查裡面看到寒蟬效應，在現在事件裡面發生重要性的影響。

我到北分署時，同仁講到被要求跑步時掉淚，到底是什麼樣的主管要求同仁上班時間在辦公室的走廊跑步，如果有同仁請假不來跑步，謝宜容還會反覆詢問請假理由，這就是間接使用權力強迫同仁跑步，占用同仁工作時間，從事非工作的活動。關於謝宜容的管理模式，建構了什麼樣的情境，是我們第一個要釐清的命題。

所有受訪者都非常肯定吳姓公務員是盡職負責，對於長官交代的任務都非常認真投入，性格上很少抱怨甚至不抱怨，同仁對吳姓公務員非常肯定和心疼。所以吳姓公務員被謝宜容指派負責AI智能就服專案，透過同仁訪談，其實就是指派的錯置，因為相關的業務單位也說不出來具體需求為何，甚至這個業務經費後來被大砍。很多北分署同仁說，這個AI智能就服專案是很難達成的任務，甚至有部分同仁說是不可能的任務。

洪申翰說，這也是專業職場霸凌判斷上，吳姓公務員接受的謝宜容指派專案，就是逾越業務上合理且必要的範圍，而且在吳姓公務員難以向上反映的情境上，造成吳姓公務員生前莫大的心理壓力和疲勞，調查委員會內外部委員這就是霸凌。

（10:01更新）

公務員之死，勞動部長洪申翰公布重啟調查結果，他表示，勞動部這兩周最重要和最優先就是重啟行政調查，面對同仁輕生，除了難過不捨，有義務盡最大的力量去還原這名同仁生前經歷了什麼，遭遇了什麼，遇上了什麼樣的事情和壓力，這是提供給家屬和社會真相非常重要的關鍵。

報告有3個關鍵，謝宜容任內大概從2023年3月到職以後，她的管理模式和狀況到底是什麼，到底有沒有對北分署同仁壓迫和產生什麼效應。根據我們的調查，和分署大量同仁的訪談，謝宜容就任以來確實存在管理模式的高度不當，很多同仁都描述，謝分署長就是一直用高壓威嚇的方式，來領到整個分署的同仁。同仁都表達說，謝宜容的管理模式讓北分署處在高度壓迫，甚至感到窒息的環境當中，她對於同仁和下屬不同意見，都是用斥責和怒罵的態度，這裡面產生了非常要不得的寒蟬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