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周報／從襪子有無「露腳踝」就能猜到年齡？跨世代的流行大戰

文／記者雷光涵

「從女性選擇襪子是否露出腳踝，就可以判斷她們的年齡」，去年底播客主持人、彼拉提斯教練在的TikTok一席話，掀起議論延燒至今年，並擴及到不分性別、千禧與Z世代的襪子戰爭。3、40歲的千禧世代覺得有長輩氣息的服飾，現在被10幾、20幾歲的Z世代「撿回來」。

襪子的流行趨勢與年輕人的文化密切相關。《紐約時報》報導，1940年代美國年輕女性流行起白色、有蕾絲邊的短襪（Bobby socks）；1970年代隨美國體育組織興起，有環紋圖案的高筒襪風靡一時。襪子品牌Bombas創辦人兼首席品牌長戈德堡（Randy Goldberg）指出，到了2000年代，辦公室的服儀標準放鬆，消費者開始尋求更低調、休閒的替代品，Bombas於2013年成立，隱形襪是他們最暢銷的產品。

日本的襪子流行也不停在變。《日本經濟新聞》報導，1970年代尾聲開始流行中筒襪， 1980年代從雜誌專題受到矚目的「橫濱時尚」，讓高筒襪在全國大為流行。1990年代女高中生愛穿泡泡襪，算是起源於日本的時尚。之後的趨勢與全球同步，現在最多人穿的是像沒穿襪的隱形襪。

隱形襪卻可能不是年輕人的最愛，走在路上襪子代溝的證據隨處可見。

《紐約時報》報導，住在紐約市的22歲的皮索幾乎只穿中筒襪，說她已經習慣看不到她的腳踝，要是真的看到腳踝，會覺得礙眼。住在聖地牙哥、18歲的諾羅那最近把所有低於腳踝的襪子都扔掉，他說，身邊的人都沒在穿隱形襪，除了他爸爸。

Z世代的人開始挑戰千禧世代的流行，例如緊身牛仔褲和旁分髮型。他們改穿到小腿肚的中筒襪，對上一輩衣櫃裡的腳踝襪和隱形襪，嗤之以鼻。諾羅那表示，他很想跟爸爸說，「拜託你穿長一點的襪子啊」。

22歲的女歌手怪奇比莉（Billie Eilish）穿紅色中筒襪出席今年金球獎頒獎典禮，同樣22歲的美國女籃明星瑞絲（Angel Reese）在青少年版的《Vogue》，穿長襪配球鞋與跟鞋。諾羅那觀察這樣的趨勢，「所謂成長的一部分，就是人們試圖與上一代的人有區別」。

對諾羅那來說，屬「上一代」的38歲的邦廷說，「看現在那些孩子崇尚的流行，就是我們以前不屑的打扮」。邦廷青少年的時候，把高筒襪拚命往下捲，捲到低於滑板鞋的上緣，「我們總是想要比爸媽或祖父母更酷，才會有這些點子」，承認襪子捲下來穿，很不舒服。

一代復一代，如今腳踝襪被Z世代嫌棄，邦廷指出，「Z世代所謂的時尚叛亂，就是千禧世代年輕時，覺得很土的襪子」。美國的Z世代去學校，流行穿中筒襪配高筒Converse球鞋或是Uggs短靴。

彼拉提斯教練帕森（Phoebe Parsons）在TikTok影片抬起她的腳，展示自己的隱形襪，說從女性選擇襪子是否露出腳踝，就可以判斷她們的年齡，而自己是千禧世代。美國喜劇演員貝拉塞（Matt Bellassai）捍衛自己的腳踝襪，在TikTok影片中說，「你得從我冰冷的屍體剝掉腳踝襪」。

有的千禧世代試圖跟上青少年的流行，上網買中筒襪或是跟小孩借來穿。但17歲的龐佐認為，襪子戰爭不過是網路愛誇大的世代差異現象，千禧世代無需擔心有沒有穿「流行的襪子」，應該穿自覺最舒適的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