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變不驚或已嚇呆？美國股債市出奇平靜 凸顯3種效應作祟

以色列攻擊伊朗，美國總統川普警告「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參戰，加上經濟壞消息頻傳，諸多利空轟炸下，為何金融市場至今仍大致淡定？

過去數周來，美國股市悄悄上漲，不僅比4月初的低點彈升逾20%，還逼近歷史高峰，似已把「解放日」關稅震撼拋在腦後。債市方面，儘管財政赤字料將惡化，美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最近卻回穩至大約4.4%，雖比去年秋季水準幾乎高出1個百分點，已從1月升破4.8%的價位回落。債券殖利率與價格呈反向關係。

基於最近中東地緣政治衝突急遽升溫，經濟展望又轉惡，美國股、債市卻顯得平靜無事，這種反常現象更令人憂心。

上周，世界銀行調降全球經濟成長預測至2.3%，美國成長預測砍至1.4%，並警告川普「解放日」關稅暫停90天的緩徵期限一過，恢復課徵，「全球貿易將在今年下半年為之凍結」。

本周，聯準會（Fed）也大幅下修美國經濟成長預測，同時上調通膨預測，形容預告「頸量版停滯性通膨」（stagflation-lite）將至。

為何股、債市如此平靜以對？分析師的看法大致可歸納為以下三大因素：

一、「川普總是畏縮」（TACO）效應。投資人已認定川普的威脅「只會吼叫，不會真咬」。

二、滯後效應。政策對經濟的負面衝擊，要隔一段長時間才會浮現。

丹麥央行的研究顯示，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景氣的衝擊，可能隔一年才會發生。國際清算銀行（BIS）估算，投資和經濟產值受創最大的時間點不在2025年，而在2026年。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IIE) 估計，若130萬移民遭遣返，今年美國國內生產毛額（GDP）可能「僅」因此折損0.2%，但對2028年GDP將造成1.2%的影響，這也凸顯時間差的問題。

三、災難疲乏效應。投資人已對各種震撼紛至沓來感到疲勞，因此最佳反應是「處變不驚」，最糟反應則是「已嚇得不知所措」。

換言之，市場或許已遭「千刀萬剮」，只是至今尚未蒙受某種強烈到足以引爆市場崩盤的打擊。即使中東戰事升溫，油價目前還「只」漲到每桶75美元，顯示投資人認定伊朗雖有可能封鎖荷莫茲海峽導致油價飆破100美元，但這種風險並非迫在眉睫。

再打個比喻，市場現在遭遇的，並不是像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那種「心臟病突發」的巨大衝擊，倒像是癌細胞正默默擴散。這可能意味著，不需再發生什麼劇痛，就可能觸動股市崩盤，而且沒人知道股市何時會、是否會突然倒地不起。有時候，沉默發出的警告最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