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20/21世紀藝術亞洲春拍39億台幣收槌總裁這麼說

佳士得（Christie’s）於3月28及29日與4月3日先後在香港及上海舉辦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系列現場拍賣，是佳士得亞太區總部The Henderson開幕之後因應全新的拍賣時程，首度於香港藝術周期間舉槌。

5場拍賣在1.126億港元（約4.8億台幣）成交的巴斯奇亞（Jean-Michel Basquiat）鉅作《星期六的夜晚》領銜之下，以總成交額約9.26億港元（約39.28億台幣）圓滿收槌，其中香港的4場拍賣成交項目比率更高達90%，落槌總額為低估價112%。佳士得分析，系列拍賣中貢獻度以中國大陸買家最高、再來是香港及東南亞。系列拍賣共刷新18位藝術家世界拍賣紀錄，而佳士得也公布在亞太區新總部入駐The Henderson後，二十及二十一世紀藝術亞洲拍賣成交總額增長7%，在不穩定大環境中繳出相對穩健的好成績。

●觀察客戶需求靈活策劃拍賣的形式與內容

佳士得亞太區總裁龐智鋒（Francis Belin）在拍前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雖然經濟大環境看似不穩定，但就佳士得的觀察，當今藝術市場的現狀其實是供需失衡：高端藝術品的市場需求遠遠大於供給。他提出兩個現象作為佐證：「一是去年中國大陸買家去年首度超越香港，成為亞太區貢獻成交總額最高的地區；二是在今年目前為止在紐約倫敦我們也觀察到亞洲藏家踴躍，可見需求明確強勁。」本季拍賣的結果也印證了佳士得先前的觀察。

也因此，今年春拍，在坐擁香港The Henderson與上海外灘兩個空間可以自由運用的狀況下，今年春拍特別啟動了香港上海雙城連動的拍賣，在香港舉槌後一周由上海接棒，「正因為我們觀察到中國大陸去年的貢獻度成長和競標的增加，」龐智鋒說，The Henderson的空間可以靈活運用，也就是可以隨時策劃不同形式藝術活動的可能變大了，「當然我們不會無原無故增加拍賣場次引起藏家的混亂。我們也還在持續探索不同的可能性。」

事實上，自2024年下半The Henderson亞太總部開幕以來，佳士得舉辦的藝術科技高峰會、鐘表論壇、GPHG入圍鐘表的展覽、明朝家具展等非銷售的展出與活動，獲得相當大的成功。龐智鋒也透露其實有很多單位，包括自家開雲集團（Kering）和銀行單位詢問合辦活動的可能或邀請，「今年我們將嘗試新的活動形式，其中一個就是與一位西方古典藝術骨董商合作在四月底古典亞洲藝術周拍賣時舉辦展出，希望能逐漸累積更多與藏家的互動。」

●香港藝術月「群聚效應」各有所長樂見公平競爭

2025年三月的最後這一周末，不僅是香港巴塞爾藝術展（Art Basel Hong Kong）公眾日，其他拍賣行同也都於此周末舉槌，大家都在同一周間舉辦預展和VIP預覽，看似互相競爭相當激烈。其實在龐智鋒看來，這反而對佳士得大大加分，他解釋：「因為有藝術展、有佳士得，還有其他拍賣行的活動都在同時進行；比起以往五月和11月只有佳士得在舉辦活動的情況下，亞洲藏家在這段期間來香港的意願更高。」

這次預展共吸引了多達7,000位訪客，除了時間集中的優勢，龐智鋒也認為空間的便利性也有加乘作用：The Henderson位在中環核心地區，地點便利容易抵達但又有稍微具有隱密性，對佳士得來說，恰好能邀約到目標藏家來到總部進行客製化的參訪。「而（與其他拍賣行）在同期舉槌、對賣家來說可以自由選擇想配合的拍賣行，很公平！」龐智鋒一點也不擔心，「我們也佳士得的優勢很有信心：我們專家團隊與藏家的線上、線下充分的互動，還有在The Henderson的實體空間，都是獨一無二的。」

以往香港拍賣卡在五月和11月，在佳士得全球拍賣日程因為在紐約和倫敦之後舉辦，在宣傳溝通上都相當吃力；如今改於三月和九月底舉槌，時間點介於紐約和倫敦之間，對藏家而言，整體時間上更為有利。龐智鋒坦言，正因為如此，佳士得總部對此次香港拍賣成績的期待確實也比以往較高，「但同時這也因為近期徵件難度提升而有向下調整。」

●一手精品市場蕭條拍賣聚焦「收藏價值」

2024年全球精品業者的財報數字幾乎都有明顯下滑，而業界分析主要原因是因為作為全球第二大奢侈品市場的中國大陸需求疲軟。身兼雅逸精品部門主管的龐智鋒解釋，一手精品業整體來說在中國市場相當不容易，但他也注意到，這並不是因為大家不消費了，而是消費轉移了：「從精品潮流時尚奢侈品名車，逐漸轉移到藍籌藝術骨董物件 – 即便佳士得拍品的起價較高，但客戶在消費時有轉移到收藏品（collectible）的傾向。」

「對我們來說，雅逸精品拍賣的是「具有收藏價值的精品」（collectible luxury），在此前提下，這就屬於收藏品（collectible）。例如本季即將於五月舉槌的珠寶拍品中，焦點的35克拉The Regent喀什米爾藍寶石，品質極為優秀非常罕見，就是所謂『具有收藏價值的精品』。同理，我們秉持挑選藝術拍品的準則，精選包包、鐘表、佳釀、甚至骨董車，都是藏家致力追求的珍稀逸品。」龐智鋒說，他們在挑選拍品時向來寧缺勿濫，而且身為拍賣龍頭，所有公開拍賣價格都是透明的，因此具有為藏家把持物件真正價格的責任，這也無疑是佳士得能取信於藏家的重要原因。

●今年的全球市場趨勢？

最後就2025年的全球拍賣市場，他提出他的看法，「我認為全球拍賣市場都在尋找一個穩定的平衡點和穩定的根基（its trying to find its ground）。整體來說，從2022年就開始就因為賣家惜售而變得相當挑戰，但自2024年下半年開始，全球市場漸趨穩定、我們也有稍微回穩。目前估計今年上半年的拍前低估價總額（包括日夜拍和上海連動的拍賣）可能比去年春拍微幅下修約5%左右。」

全球市場上，供不應求的狀況，我相信對所有拍賣行來說都是同樣的。我們可以繼續觀察，但應該會有一段過渡時期，因為供應遠低於需求、因此將價格往上推動。希望這能促使賣家更有信心，在接下來的幾季將他們的拍品委託給佳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