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周報／太空是什麼味道？太空人各有體會 科學家聯手調香師重現

文／陳韻涵輯

太空是什麼味道？這可能只有上過太空的太空人才能親自體會。所幸科學家已著手分析星際元素散發的氣味，並藉助調香師的專長，在英國倫敦自然史博物館的「太空：地球之外是否存在生命？」（Space: Could life exist beyond Earth?）展覽中，重現太空氣味。

1972年執行美國太空總署（NASA）阿波羅17號登月任務的太空人施密特（Harrison Schmitt）形容，月球的空氣聞起來有火藥味。阿波羅11號任務太空人艾德林（Buzz Aldrin）則說，太空的味道像是木炭餘燼，尤其是澆過水的殘餘灰燼。另有太空人比喻，太空像是牛排燒焦的味道。

NASA太空人佩蒂特（Don Pettit）比喻，太空像是焊接金屬散發煙味，或是電線燒熔的焦味。德國太空人格斯特（Alexander Gerst）分享，他覺得太空聞起來混合著橡膠與胡桃味。美國太空人魏斯曼（Reid Wiseman）則認為，他聞起來像是衣服的濕氣。曾3度執行太空漫步的美國太空人瓊斯（Thomas Jones）則說，太空有種獨特的臭氧氣味，以及淡淡的辛辣味。

英國廣播公司報導，人類透過嗅覺偵測周遭的化學物質，藉此辨識食物或環境威脅，還能觸發記憶、維持情緒方面的心理健康並發揮社交作用。

對太空人而言，氣味可能是漫長任務期間，與地球的重要連結。1991年5月18日，英國首位太空人海倫‧沙曼（Helen Sharman）準備升空前往蘇聯太空站「和平號」執行8天任務。沙曼表示，當時負責調度外國太空人的蘇聯籍太空人列昂諾夫（Alexei Leonov）在沙曼準備進入太空艙之前，「遞給我一把苦艾樹枝，讓我帶著上太空」。太空新聞網站americaspace與俄羅斯太空技術公司Glavkosmos資料顯示，列昂諾夫當時告訴沙曼說：「太空沒什麼氣味，這會讓你想家」。

在和平號做實驗期間，沙曼偶爾會搓揉苦艾葉，這樣就會散發出類似鼠尾草的香氣。她說：「聞到一點香氣，感覺很棒」。沙曼解釋，和平號上幾乎沒有氣味，且在微重力環境下，熱氣不會上升，因此「熱食的味道不會飄出來」，若想聞味道，只能「把鼻子塞進包裝袋裡」。

1965年3月18日，蘇聯籍的列昂諾夫在「上升二號」任務中，成為史上首位完成太空漫步的太空人。許多太空人在太空漫步結束後，返艙脫下防護衣時，會聞到太空獨特的氣味。沙曼說：「我會想起兒時經過汽車修理廠的焊接味道，空氣中瀰漫著金屬氣味。」

沙曼出任務期間，負責實驗太空船建材。她說：「我有一堆薄膜，大多是陶瓷材質，我必須把它們放在一個框裡，暴露在太空站外。」當沙曼從氣密閘艙中取回樣本時，一股金屬香氣撲鼻而來。她說：「那是我最喜歡的實驗，因為它有味道。」

太空的氣味成因仍是未解之謎，沙曼推測可能是氧化所致。她解釋：「太空站周圍的大氣與環境是真空的，但在那個高度也不算完全真空，我們在殘餘大氣中發現原子氧（atomic oxygen）。」

原子氧，或單一個氧原子會附著在太空服或工具上。當太空人進入供應氧氣的太空站時，原子氧便會與艙內的氧分子（O2）結合，形成臭氧（O3），即臭味來源。

另一種可能性是，垂死恆星釋放的「多環芳香族碳氫化合物」（PAHs），它們會漂浮在太空中。在地球上，PAHs會出現在煤、原油和汽油等化石燃料中，並常在有機物質不完全燃燒的過程中形成。

太空科學家瑪麗娜‧巴塞尼拉（Marina Barcenilla）表示，食物燒焦也會產生PAHs，它會散發類似溶劑或樟腦丸的氣味，而其他化合物則類似塑膠燃燒或瀝青的味道。

●專家說／標題：木星擁有多層雲層 有像貓尿有像大蒜

巴塞尼拉不僅是英國倫敦西敏大學的天體生物學博士研究員，也是曾獲獎肯定的獨立香水調配師。

巴塞尼拉早期研究太空時，便經常思考：「太空是什麼味道？」她靈光一閃，想到「實驗室裡有那些分子，我可以嘗試複製這些氣味」。

巴塞尼拉形容，木星聞起來像顆「臭彈」。她解釋，木星是太陽系中最大的氣態行星，它擁有多層雲層，而每一層的化學成分都不同。她舉例，木星可能會用「杏仁味毒糖雲」香氣吸引你靠近，但「當你愈深入，氣味就會變得愈糟糕」。

她說：「學者公認，（木星）頂端的雲層由氨冰組成，這種惡臭好比貓尿。下一層會碰到氨與硫的化合物『硫化銨』，那簡直是地獄組合。」眾所周知，硫化物就是雞蛋壞掉臭氣熏天的主因。

巴塞尼拉接著說，若繼續朝木星的內層探索，會遇到其獨有的彩色條紋和漩渦，其中一些顏色可能由氨和磷的「羽流」組成，混雜著與汽油相關的「托林」有機分子，因此這部分的木星聞起來會有點汽油和大蒜的味道。

巴塞尼拉的學術研究內容之一是尋找火星上的生命跡象，而她也會分析各物質的化學特性，結合自身調香專長，協助倫敦自然史博物館在「太空：地球之外是否存在生命？」展場重現太空的氣味，該展覽的展期至明年2月22日。

巴塞尼拉形容，如果人們可以「實際」聞到彗星、行星、衛星和星際雲的味道，便會發現它們都有獨特的氣味。

●番外篇／旋律轉成無線電訊號 藍色多瑙河放送太空

另據「美聯社」報導，為紀念「華爾茲之王」小約翰史特勞斯（Johann Strauss II）200歲冥誕和歐洲太空總署（ESA）成立50周年，他的經典名曲「藍色多瑙河」（Blue Danube）旋律5月31日轉換成無線電訊號，向太空播送。

ESA官員表示，「藍色多瑙河」的無線電訊號將以每小時逾10.8億公里的光速傳播，換算1.5秒就能掠過月球、4分半鐘抵達火星、37分鐘經過木星，並在4小時後抵達（太陽系中距離太陽最遠的八大行星）海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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